对劲,循着他望去,公司大厅内,沈桢捧着一束花,身边的男人是陈渊。
隆冬白日短,夜深长,夕阳也西沉得早。
沈桢感应到一缕灼热的目光,当即扭头,整个人僵住。
灰蒙蒙的黄昏尽头,陈崇州单手握着一束香水百合,朝她靠近。
修长及膝的湖蓝色羊绒大衣,泛着粼粼的银光,他没系纽扣,挺拔又慵懒。
他在咫尺之遥驻足,扫了一眼她怀里的红玫瑰,妖冶刺目,“喜欢玫瑰了?”顿了顿,“人变心,花也变,你够干脆利落。”
像是从喉咙生生挤出的一句,掺杂着讥讽,晦涩。
陈渊在场,沈桢不乐意吵,一时怄火,又下不来台,腔调生硬,“你有事?”
陈崇州把花束塞给她,凸出的花苞中央,夹着她和周海乔那套婚房的房本,八月份那阵,她急用钱,他瞒着她买下,比市场价高出几十万。
“我不欠女人债。”
沈桢心脏狠狠一颤,强行撇开头,“你花钱买我的房子,我没亏,你欠我什么。”
陈崇州面目凛冽,“情债不是债?”
她还回他手中,“早就两清了。”
“你认知的两清,与我无关。”
陈渊背过身,挪远半米。
自始至终,两人没有碰上视线。
“我没有另觅新欢,你先受不了寂寞。”陈崇州掂了掂花束,毫不迟疑摔在角落的垃圾桶盖,扬长而去。
他坐上车,陈崇州命令薛岩,“走。”
车开出十字街口,薛岩揭过后视镜望向他,“您不带沈小姐离开吗?”
“她舍得离开么。”陈崇州语气寡淡,神情更冷漠。
“归根究底,沈小姐也没错。倪影流了孩子,还险些要了她半条命,反而逍遥自在,名正言顺上位陈太太,她难免怨气。”
“我没说她错。”他按摩着鼻梁骨,眉头紧蹙,“她大学时代的相片有吗。”
“我调录了沈小姐的档案。”薛岩递给他一个牛皮信封。
陈崇州拆开线,抽出简介,左上角一寸免冠相片,沈桢是齐肩短发,清纯可人。
他轻捻纸张边缘,“陈翎寻一个短发女人?”
薛岩不置可否,“陈翎性子凉薄,为人疏离,唯独对沈小姐特殊,想必有渊源。”
陈崇州合住信封,放在副驾驶,“别声张,你先摸底。”
“陈年旧事了,如今调查无从入手,只有陈翎自己清楚来龙去脉,我瞧沈小姐不像刻意的,她应该真没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