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桢嗅花的姿势一滞,“去哪?”
“陈公馆。”
花蕊投射在她瞳孔,“万一陈政再抓我呢。”
陈渊眼神坚定,始终没移开,“我会解决。”
她抚摸着长刺的花枝,“你难道不是自身难保,还护得住我吗?”
陈崇州那脾气,竟然在餐桌上没有翻脸,她便意识到不对劲了。
陈政在旧事重演,像攥着乔函润那样,攥着她。
沈桢站起,“你们威胁到陈政的安危和利益了,可你们不得不做,对吗。”
陈渊抿唇。
这盘局,他和陈崇州平分春色,他成功甩出炸弹,稍赢一筹,而陈崇州诡计多端,掌控了两大集团的核心,一切污浊统统不攻自破。
败了的一方,是陈政。
于是,他按捺不住了。
这两柄利剑瞄准他的死穴,他如鲠在喉。
猎人玩了一辈子鹰,被亲儿子啄眼,自然要反制。
只要沈桢过门,名正言顺住进老宅,陈政可以牢牢地扼住她。
也只有她嫁给陈渊,这场兄弟内斗才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
陈崇州会不惜代价攻占侵吞,陈渊会死守阵地,无论哪一个儿子输了,成王败寇,输家甚至没有选择下场的资格,富诚的黑幕会顺势推到他的身上。
陈政要脱离漩涡,必须割舍其中一人,否则东窗事发,毁灭的是他自己。
沈桢朝陈渊走过去,“你们陈家互相撕破脸了,是吗。”
他偏头,目光定格在一幅西洋壁画,“是。”
“作为一颗陈政亲自物色把控的棋子,你带得走我吗。”
陈渊眯眼,han光凛冽。
的确带不走。
暂时,陈崇州在忍耐。
他同样在忍。
富诚,陈家,境外。
每一股势力变幻莫测,有成百上千的面具,不具备十成把握,谁敢出手定乾坤。
沈桢看着他,“陈渊,如果我不嫁给你,会怎样。”
“我不清楚。”他顿了顿,“不过我是真心娶你。”
“那他呢?”她咬着嘴唇,“陈崇州一定会与何时了联姻吗。”
陈渊伫立在那,没有阳光,没有色彩,深蓝的墙壁,像奔腾的海浪,吸着她,卷着她,“不到最后,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