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头,陈翎靠着床头,一手输液,一手捧着案卷,正注视她,“你母亲误会了吗。”
她面红耳赤,“没。”
陈翎若无其事翻案宗,“她了解你情况吗。”
“我和陈教授么。”沈桢点头,又摇头。
他无奈又好笑,“到底了不了解。”
“不太详细。”
陈翎没继续问。
“三叔。”她托腮,“你在批阅案卷吗。”
他淡淡嗯,“对。”
“可你拿反了啊。”
陈翎一怔,回过神,真是反了。
他故作镇静看向沈桢,“我在找细节。”
她半信半疑,“反着找吗。”
“高智商犯罪往往不按常理出牌,甄别虚实,同样要逆其道而行。”陈翎一本正经。
沈桢这回相信了,“三叔,你好厉害,我反着读字眼花。”
她天真得很,俏丽的面孔没有一丝杂质,像纯净的温泉水,不烫人,不冻人。
恰到好处的温度。
陈翎蓦地心虚,他极少撒谎,尤其对女人。
他仓促移开视线,密密麻麻的字迹映在眼底,他一时失控,笑出声。
沈桢挨近,盯着他盯的地方,“有收获吗?”
她毛茸茸的脑袋蔓延浓郁的发香,青丝侧挽,松松垮垮,慵懒的风情。
他回忆起197国道崩塌的山洪,在顷刻夷为废墟。
废墟过后,是夕阳和重生。
有山花烂漫,有脆弱的蝴蝶。
她大抵是起死回生的美好。
“有。”陈翎所问非所答,“我知道原来我也会撒谎。”
沈桢浑噩,“撒什么谎?”
他抿唇,“很多谎。”
是一个永远不可说,不可触,破碎遗憾的谎。
第183章终相见
华西皇宫的1号包房此时正在奏乐,十二名西域裙装的年轻女子左右排开,各执一种乐器,大小不一,弦调也不同,混杂了琴,钟,笙,鼓,箫。
中央垒砌一台高出一米的圆池,光滑的白瓷釉地砖水波荡漾,帷幔影影绰绰虚掩,女人轮廓亦朦胧,依稀可见她的温婉秀丽。
一截水袖铺地,指尖抚过筝弦溅起零星水花,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