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俱知自吴太祖驾鹤西去之后,吴地虽以杨氏为君,大权却已旁落徐温手中。其乃实际上的吴地之王。
肖统领恨地牙关紧咬,但事已至此杀了都知亦无计其事。
他虽身怀惊人武功,但自权势滔天的徐温手中带走郡主岂为易事?
他非莽汉,拼杀抢人乃是下下之策。如何能不惊动任何人找到并带走郡主,他思来想去终于决定扮作花匠潜入徐温府中。
令他意外的是,郡主并不在徐温府!
经过一个月的暗查秘访,他终于再次探得郡主下落。”
傅小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今日的有些短。不过,行歌,我有个好消息给你。”
吴行歌道:“能有何好消息?除非你找到牛渚山五虎了。”
傅小鱼一拍大腿,“你真是冰雪聪明!我想起那本笔记放在哪儿了。不过在我的另一处宅子里。”
吴行歌垂下眼帘,目中燃起的光又熄了下去。
“哎,我诚非欺你也。待我脚伤得愈便去取来。”
吴行歌从未信过傅小鱼的笔记一说,见他如此这般托词,料他或为不知或不愿告知。失望之色不由浮上颜面。
一只大掌落于她的肩头,钱传瓘道:“行歌,莫灰心。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你必定会寻到汝妹的消息。说不定,暮然回首她正在某处等候着你。”
肩头传来阵阵温暖,不知怎地吴行歌的鼻腔有些酸涩。
她抬起头,看见那双充满关切的温润的眸子中满满映着小小的自己,心头蓦地一松。有什么在她的心间流转,有令她想趋近的温暖与安心,又有令她不知所措的怦动和慌乱。
次日清晨吴行歌方备好餐食,便听到急促的叩门声。
钱传瓘启了门,一人如奔跑的兔子般唰地冲入院中,对着主室紧闭的门大声道:“黛娘!官府发了通告,那两个凶徒一死一伤。贼眉鼠眼的已被击毙,另一个受了重伤逃入茅山。李彦忠带了重兵搜山,看来他便是插翅也难逃了。”
屋内传出黛娘温柔的声音,“谢谢六郎特来报与我知晓。我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崔穹欲言又止地道:“你,你的信我看了。你知我定是不忍拂你之意的。”
他转过身看了钱传瓘与吴行歌一眼,未打一声招呼便走了。
“明宝哥哥,不知怎地我总觉得崔穹的这一眼不甚友善。”
“他想是痛恨她的娘家逼婚、而我们助纣为虐,更有迫挟她离开之嫌。未将我们痛斥一顿大打出手已是宽厚了。”
吴行歌无奈一笑。
她自怀中取出一张图,“明宝哥哥,你来瞧瞧此处可有趁手的材料能做出此物?”
钱传瓘接过来一看,双唇不由地翘了起来。纸上如孩童涂鸦般画着一些线条,粗细不匀,曲如蚯蚓。
吴行歌清了清喉咙,手指于纸面点点划划,解释道:“此为木屐,似倒扣船篷的这部分为屐底中后部加厚的底面,屐面覆以三条宽形系带。”
钱传瓘已知她的用意,说道:“你恁得好心。此当不难。”
吴行歌笑道:“如此便好。明宝哥哥,于此宅中憋了这些日子,你可想出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