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将尸身藏起,一同返回客舍。
“昨夜听闻小郎自魏州而来。闽地至魏州山高水长,不知小郎一路可还顺利?”钱传珦闲闲问道。
王延寂看着面前这位眼露精明的男子,知其所问另有他意。
他倒也不隐瞒,说道:“延寂受叔父之命,迎一位宗室之女回闽。幸未被魏州城动乱所困,得以于议定日期抵常。”
王清仪自进入客舍后便未离开过房间,无人见过其容。
钱传珦心知她便是那位宗室之女,南闽宗室之女却来自魏州?他对于王清仪的好奇愈发加增。
福缘客舍内,苏锡常将洛载清扶至榻上,后退了两步弯腰躬身对其深深一拜,说道:“小郎舍身相救七郎,自己却被暗器所伤。某对小郎十分敬佩。感激之情,不知何以为报。若有某可为小郎做的,还请小郎不吝直言。”
洛载清急忙摆手道:“掌柜的言重了。”
吴行歌端着几碗浆子走了进来,跟于其后的钱传瓘托着一摞烧饼。
“灶间现成的吃食只有这些。洛大郎,你的伤口可还痛?”吴行歌问道。
洛载清向钱传瓘投以感激的一眼,“不痛了。明七郎的创药极为有效。”
钱传瓘在他身旁坐下,对他道:“洛大郎,不应再瞒着你了。某实姓钱名传瓘。现领湖州刺史之职。我观你功夫高强,为人忠义,你可愿加入我吴越军中一展雄图?”
对于钱传瓘的身份和邀约,洛载清着着实实吃了一惊。
他从未思考过自己应有何大抱负成就何等雄图大业,况且眼下义父尚处险境。
他回道:“请刺史恕我不能决定。我现下有一急事需尽快赶至杭州。”
这日二人找到郑氏旧仆,从曾为董茵茵奶娘的其姐处得知董未出阁前曾有一青梅竹马之交。后该儿郎随父举家迁至杭州。
洛载清的义父与吴行歌阿妹的线索均落在了吴越,二人原准备回到客舍辞别钱传瓘与王延寂便即刻赶往杭州。谁知遇见刺客袭击之事。
吴行歌甚为庆幸,自己与洛载清并未因为马匹之病而被耽搁太久。
马匹。。。。。。吴行歌拍了下自己的头,“苏掌柜,有劳你照顾我们的马匹。它们情况如何?”
苏锡常道:“说来也怪,不到半个时辰,兽医还未及赶至,它们便都好了。”
钱传瓘给了苏锡常一个眼神二人走了出去。
“锡常,马栈中还有其他的马匹染疾吗?”
“未有,仅他们的两匹。此事确实有些奇怪。”
钱传瓘若有所思道:“突然染疾却是小恙,恰在行歌与洛大郎出门之时,我的离箭与小黑贴身而立却全然无恙。”
“是,吴娘子与洛大郎因此不得不转而雇驴车,我着伙计领他们去半里外的车行,这便耽搁了些时间。”
“今日十二弟的侍卫中可有谁去过马栈?”
苏锡常一凛,抬头看向钱传瓘洞若观火的双目,答道:“胡樵一早去牵了十二郎的马出来。”
无需钱传瓘再说什么,苏锡常一躬身道:“我会暗中细查此事。”
经过这一番闹腾,他们必须尽快出城。
钱传瓘、钱传珦、王延寂、李清仪各向对方表明了身份。
钱传珦对众人介绍了出城的安排。他所带来的侍卫已改扮为各式贩夫走卒,王延寂一行人将分散改扮,由侍卫陪同混入人群中出城。
他还建议洛载清与他们同行,回西府后请太医诊治腿伤。在钱传瓘的盛邀与吴行歌的力荐之下,洛载清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