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看到N多人安慰我说还有意大利,可是各位大大,你们有没有想过下一场意大利是和谁?
2006年7月4日
坐在马车上,我不住把玩太后赏赐的白玉凤纹佩,想着刚才离宫时,秋霁燕热情的邀请——让我有空去她那里坐坐,顺便教我跳舞,不由低笑出声。
真是好骗的人啊,不但相信了太后虚无缥缈的暗示,还认为当时鼓掌的我也帮了大忙,竟把以前对我的不屑都忘了个一个二净。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坐在旁边的秋霁言轻声笑问。
我转头对上他比我笑得还灿烂的眸,嘲讽道:“笑秋家竟然还有如此好骗的人。”
这么长时间和秋家人的接触,使我深刻了解到秋家狐狸之多,简直数不胜数,比如眼前这只就是个中极品。
听了我的话,他瞳仁的光闪了闪,转瞬敛去,刚还灿烂夺目的黑眸此时竟变得死一般的寂静,从那里我什么也看不到。
“霁燕太心急,不过这不能怪她,她的身份不允许她再犹豫。”
我挑挑眉,等他把话接下去,听起来秋霁燕的事情似乎另有隐情。
秋霁言盯着我幽幽的道:“她母亲是侧室,而且并不得宠,她是她母亲唯一的孩子。霁燕很孝顺,以前她母亲被其他房欺负,她总是挡在前面,就算因此被二叔责罚,弄得浑身是伤,也毫不在乎。有一天她问我,要如何让二叔像喜欢我一样喜欢她,我说你要比别人优秀,无论任何时候都让二叔觉得不能放弃你。后来她开始拼命学习女红、刺绣、跳舞、唱歌,而且总是做得比其他姐妹好,结果二叔终于注意她,也因此开始善待她母亲。这次如果她远嫁的话,她母亲将彻底失去依靠。”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回,语气伤感,似乎正陷入对往事的追忆,不能自拔。
我避开他黯淡无光的眸,低头继续把玩手中的玉佩。
“这件事你觉得该怎么办?”他问。
我举起玉佩晃了晃,道:“你说如果我把这块玉佩贿赂给秦使,他会不会对我网开一面,去选秋霁燕当皇长子妃。”
只要是人就会或多或少有些嗜好,而根据秋家的情报网显示,这次秦使团的正使是一个喜欢收集各种珍稀玉石的家伙,相信我手中这枚千年寒玉必能打动他的心。唯一的难题是,这块玉佩树大招风,如果被人发现我随便送人,后果不堪设想。
“这就是你的想法。”他的语气开始转冰,似乎很不满意我的回答。
我冲他翻个白眼,有时真受不了他的做作。明明毫不在乎秋霁燕的死活,偏要装出幅忧郁伤感的样子。
“别玩了,装的一点都不像。要是在乎她,你还会一直冷眼旁观到现在?”
他被我揭破伪装,依然没有丝毫尴尬,再度挂起漫不经心的笑容:“被你看穿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同情心,没想到你像我一样没心没肺。”
“多谢夸奖。”我云淡风轻的答。“大哥,你要是实在闲得无聊,不如帮我想想应该送些什么给秦使团的成员,还有要如何才能不被人发现是我送的。”
“你办事,我放心,想送什么尽管送,秋家不在乎这点东西。”
“废话……”
马车向家的方向行去,我们的轻声讨论被彻底掩盖在马蹄声和车轮声下。
回到安阳侯府,我直奔自己的房间,今天的戏固然精彩,但我这具柔弱的身体却不能再支撑,必须马上休息。
回屋还未点灯,四周漆黑一片,我已感到股隐约熟悉的气息笼罩了整个房间。
“谁?”我冷静的关好门,低声呵问。
过了半晌,当我有些不耐烦时,一个压抑而嘶哑的声音才响了起来:“是我。”
“阿星?”我惊讶,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里,边想边走到桌前打算把蜡烛点燃。
“不要点灯。”他急声阻止,语调中有丝克制不住的痛苦流露出来。
“怎么了?”我皱眉停下点灯的动作,觉得他今天特别奇怪,迈步想到他身边看看出了什么事,忽然他厉声道:“别过来!”
我诧异的停住,以我对他的了解,知道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如此,心里浮起隐隐不安。
“你到底怎么了?”
他极端压抑的咳嗽了几声后,才有气无力地答道:“我没事,只是……中了点毒。”
我猛然感到浑身发凉,压住到嘴边的惊呼,力持镇定的问:“谁干的?严不严重,用不用请大夫?”
在这样紧张的时刻,阿星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轻松淡然的笑声,仿佛全不把自己的生死看在眼里。他的笑声徘徊在屋中,明明很轻松的笑,我竟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那笑里的悲愤与绝望沉甸甸的压在我心口,几乎让我窒息。
“你不用担心,我中毒这件事和你的阴谋没关系,是我咎由自取。不过,看来你要找别人替你完成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