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吭声,江岁岁冲他摆手,脚步仓惶离开。
袁阆唇角笑意敛净,长眸中的冷一点一滴、肉眼可见的结成冰冻。
他被阳光斜射出的瘦高阴影,罩在江岁岁方才站的位置。
几道寒霜悄无声息攀附到他眼角眉梢,那其中夹着涩不可言。
良久,袁阆吁出口气,喃喃:“就不能喜欢喜欢我?我保证听话。”
这卑微的念头,是他无法宣之于口的妄念。
是他不够勇敢,在江岁岁对自己没有任何好感前,他无法承担直言坦白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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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江父生日这天,江岁岁买的按。摩椅被及时送到了家。
江父江母一边骂她乱花钱,一边笑出满脸皱纹。
老两口轮流坐到椅子上,小心翼翼感受现代科技带来的好处。
江岁岁眼圈发酸,总觉得是自己不够努力,没能给爸妈更好的生活。
用午饭时,江家人齐聚一堂。
江松涛兴高采烈的汇报着他事业的小成果。
半个月前,他已经斥全家的巨资,从海宜买了台最新款的机器,并把家中一楼位置腾空,用来充当场地。
“姐,”江松涛说,“这几天我爸妈都在加班加点帮我赶货,人家那边催得可急了,外贸单,要出国的。”
江岁岁鼓励他:“加油。”
“咱们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的,”江松涛的妈妈感叹,“就一个小圆镜子,在白色的塑坯上喷上人家要求的图案,一个五毛钱,昨天那一车原料有五万个,这一下。。。”
她掰着手指头算啊算。
江松涛:“2500。”
“对,2500,咱们黑白倒班,三四天就干完了。”
刨除掉机器油墨成本,能净赚2000。
当然,自家人工不能算进去。
但对于长年累月种地的人来说,这属于来钱极快极方便的路子。
“等这批货做完,”江松涛说,“我打算跟车送货,再去跑几个单回来。”
江岁岁弯唇:“加油。”
“。。。。。。”江松涛噗嗤一声,“姐,你能有点创意吗?”
他清清嗓子:“我去海宜买机器时,看到他们加工部摆了十几台机器,二三十个工人在摆货,你说海宜老板得多有钱。”
江岁岁不置可否。
“上次来,他开的那车,”三婶说,“小金人那个,我听说,得上千万是不是?”
江松涛:“光那个小金人就要几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