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俊平开始大哭。
他上一次如此恸哭,还是快三十年前他娘死的时候。他爹死的时候他都没今天这么伤心。怎么能不痛心!韶言才多大,还有三天才满二十岁。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什么苦痛!
他哭得伤心,把周围人都惊动了。
“神君走了?哎,大叔,你哭什么?”
韶俊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侄子也走了!”
这边动静闹得太大,韶俊平哭了一会儿,韶清乐和黎孤就回来了。他俩昨晚逛累了,找个客栈睡了几个小时。一觉醒来,祭神节也差不多结束,他俩还想着接韶言一起回去呢。
谁知道大老远就听到韶俊平哭。
韶清乐问路人:“这怎么了?神君刚走,谁在这儿吊嗓子啊,太晦气了,哭丧呢。”
路人道:“可不是哭丧!有人死了。”
“谁啊?”
路人努嘴:“那神官。他应当是得了神官赏识,被带走跟着去做神仙了。”
韶清乐傻眼了,黎孤也傻眼了。
不是,怎么睡一觉,把韶言睡没了?
俩人赶紧过去,就看见韶俊平对着韶言哇哇大哭。那毕竟是神官,庙祝不能确定神君走了没,因而没人敢上前。他俩也顾不得那些了,挤上去问韶俊平:“叔,韶言咋了?”
韶俊平哭着说:“咽气了。”
什么玩意儿?
韶清乐和黎孤赶紧去查验,发现韶言已无鼻息,脉也探不出了。
“这他妈的……”
韶清乐也瘫坐在地,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不是,前天还活蹦乱跳的。他一点病也没有,也没流血受伤,怎么就这样……”
黎孤怔怔的,也没反应过来:“寿终正寝,无疾而终。真想不到,你居然会有这种结局。”
他对生死一向看得很淡,但韶言毕竟死得突然。让他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谬:就这?就这些?就这样?
他们三个相顾无言,一时无话可说。
就这样过了片刻,韶氏不知怎么得了消息,派来了好多人。
领头的是韶琪,那便是韶俊策的意思。
韶琪一来就要搬动韶言。
“你做什么?”韶俊平冷眼看他。
“二公子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您节哀。”韶琪叹气,“但我们也得让二公子落叶归根入土为安不是?总之不能把他摆在这里。”
“一会儿都硬了。”他轻声说,“尤其现在天越来越热,不管不顾的话,怕不到半天,二公子就长斑了。”
“滚你妈的!”韶清乐起身就骂,“狗嘴里吐不出人话,着什么急?你他妈回去先给韶俊策收尸吧!”
韶清乐撸起袖子,欲殴之。这时韶俊平也强撑着起身,拦住他。
“璨,懂点礼节,哪能张口骂娘。”他安抚完韶清乐,又转头对韶琪,只听他,韶俊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字正腔圆声音洪亮:
“告诉那死老登,这次我回去必掘他家祖坟,我非得把他爹挫骨扬灰不可!”
哎呦!大逆不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