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拨通,她没接,迅速摁掉,一连几个,摁得利落又无情。
显然,她醒着。
陈崇州压抑脾气,没发作。
——回家了么。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
他补了一条——不回信息,我亲自登门拜访伯母。
这茬,蛮灵验。
她回了。
——王八蛋。
陈崇州一怔,旋即闷笑。
他没听过她骂街,那种正儿八经的脏字,她不太骂得出口。
——黄焖牛ròu?
沈桢回复:在锅里。
他笑意更深:生气没?晚上紧急情况,我现在回去吃。
沈桢没再搭理。
赶往小区的途中,廖坤联系了陈崇州,他刚结束一台急诊手术,突发性前-列腺大出血,连续四个小时缝合,瘫在手术室门口,满头大汗喘粗气,“倪影要死。”
陈崇州捏紧机壳,没出声。
“话我带到了,去不去取决于你。”廖坤挂断。
那头彻底无声,耳畔只窗外呼啸的风。
好半晌,在调头之际,薛岩听到后座男人开口,“去市人民。”
二十分钟后,车驶入医院,薛岩没跟随,陈崇州自己下车。
抵达妇科值班室,他叩门,蒋澜抬起头,“你来了。”
他落座,“报告单呢。”
蒋澜审讯似的,“倪影是你什么人。”
陈崇州语气没感情,“什么人都不是。”
她冷笑,“我经手你的两个女人了,加上沈桢,前任现任吧?”
蒋澜翻抽屉,“倪影下午割腕,幸好抢救及时,目前在3床。”
他蹙眉,没反应。
蒋澜递给他医案,“哭着求我,求廖主任,你不答应见她,她不配合包扎。没办法,救命要紧,我只能承诺,你会见她。”
医案记录血管外伤,癌细胞盆腔扩散,另一个保留的卵巢八成要切除。
陈崇州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