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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魏州变(第1页)

杂物间密不透风,黑暗阴湿。火烛跳了几下,昏黄的一团光朦朦地落在角落里被严实捆绑着的那人面上。

“他可提到如何得知我在此处?”

“未有。但我在他身上搜到这个。”知行将手伸到火烛下,掌中之物在烛光中清楚分明。

银簪打成秀巧的蜻蜓状,四翼轻薄纤透,睛目明亮,纤长蜓尾微微翘起。

李洞明目中精光一闪,“他竟有银蜓的簪子。待他醒了细细盘问,或许能解了当年银蜓那封信之迷团。”

“是,门主。药性一个时辰后即过,我们再细细盘问于他。”

李洞明目光沉沉看着陷入昏迷的洛载清,视线在他身旁的那根黝黑木棍上停留了片刻。

“问清所有细节。暂将他关起,但不可下重手。”

李清仪伏在王应诺肩上泣得母亲衣衫湿了一片。王应诺紧搂着她,一手在她的背脊上下轻抚,安慰的动作一如她尚为幼童之时。然而这轻缓的动作此时做来却异常沉重。

呵斥、叫骂、哄嚷声混着几道哭声在此时传入耳中,声音来自东面十数丈外的某户,再一凝神,南面也隐隐传来类似的吵嚷声。

声音似可于空中传染复制,渐渐,哭喊声四起,呈愈演愈烈之势。

李清仪止了泣,和母亲互望了着,均觉此状况非同寻常。

李洞明大步流星地走进屋,说道:“诺妹,我已令知止提早关了铺子,着伙计和婆子婢女回家。我们今夜关门锁户,留神应对。”

诺妹问道:“二郎,外面发生什么了?”

“那贺德伦遣自己的亲信牙兵,挨家逐户催赶不愿搬去相州之兵士。这厢不愿生离亲人故土,那厢粗暴赶催,惹得人怨鼎沸。”

一抹忧色浮上王应诺之面,“这样下去,不知事态是否会发展至失控?”

李洞明‘哼’了一声,“那朱温自命不凡,生的儿子个个都是草包。朱友贞听那庸才赵岩之计,贸然动这支骄横难束之兵,可谓自掘坟墓。”

他看向李清仪道:“好在延寂今日已到。仪儿,明日一早你们便出城。”

李清仪聪慧,也看出魏洲已是暴雨压城,急道:“爷、娘,你们怎么办?”

李洞明傲然道:“我和你娘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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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炯立于城墙之上,双目阴沉地盯着城内的骚乱。手,紧握着腰胯的双刀。眉,向眉心深深地拧起。

三、四个军兵压着肩、反扭着手从一间民居拖出了个汉子。宅子里追出个老妪,哭着喊着扑向汉子。

汉子死命扭着头回望着老妇,腿一阵乱踢,两个军兵一时没压住他,给他跑回几步,和老妇抱在一起。

军兵一把扯开老妇推倒在地,嘴里嚷嚷着什么,挥起刀背狠砸汉子后背。汉子也发狠了,像被捉了崽子的猛虎,扑向他们扭打在一起。

老妇的哭嚷声、军兵的呵斥声、汉子的咒骂声,秦炯仿佛听到了,又似乎分辨不出。因满耳充斥的目之所及的魏洲城正四处上演着这样的场景。

身旁的牙兵恨恨骂道:“妈的!这些贺德伦的亲兵太狂了!老子恨不得下去干他一场!看是他们的脑袋硬,还是俺的枪头利!”

秦炯身边的副手许业并不如他这般沉的住气。他焦虑地来回转着,急切地继续着他已做了一个时辰的劝说:“军校,自古乱世出英雄。现下正是军校的良机!梁帝不仁,已失军心。以军校的资历威望,你振臂一呼,军中必群起而响应。”

“十万天雄军,光咱们魏洲就拥甲军五万。朱友贞为何来这一出分拆,正是因为忌惮咱们。他怕咱们!当年杨节度使当机立断,趁着改朝之机赶走了名义上的节度使罗周翰,成就一番霸业!朱温见了他都恭恭敬敬,那朱友贞小儿能上台也是求了杨节度使的支持!再往前罗周翰的祖父罗弘信赶跑了原节度使乐彦祯,靠得也是天时地利人和与狠辣决断。”

秦炯眸中翻涌着波涛,握刀的手上青筋暴突,指节青白。

许业再添一把火,“军校,现下的良机更甚杨节度使当年。朱友贞帝位坐得并不稳,他重用外戚打压宿将失了不少人心,康王朱友孜也在一旁虎视眈眈,北面更临强敌晋军李存勖的迫压。军校您先夺了魏博,再见机而动,怎知下个朝代的年号不是由您来定!”

见到秦炯眼中爆燃的光,许业大声嚷到:“军校,咱们出生入死为大梁立下何等军功,那朱友贞一翻脸就弃我们如敝屣。待他把控了军队,我们便如那刀徂下鱼肉!何等不公!我等着实不忿!”

他扑通一声跪下,城墙头的守兵跟着跪倒一片。“良机稍纵即逝,还请军校当断则断,莫失先机!”

“请军校决断!”

“请军校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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