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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狡兔窟(第2页)

傅小鱼看着面色肃重的吴行歌,笑渐渐变得有些僵。

“但,假作真时真亦假,愚人日久必自愚。况且我们已知你的身份,你无需再做戏。”

吴行歌扔下最后一句,“还有,不要唤我阿妹。我此刻、日后、永远都不会是你阿妹。”便走了出去。

屋后辟有小小一畦菜地,青葱春韭长得都挺壮实。

吴行歌起了灶,这厢烧着水,那边舀了面,和了水,按捏压揉成光滑弹韧的一团。往案上一摔,擀杖上下左右滚了滚压为长形。洗净小葱、笃笃切得细碎。

涂油撒葱,卷、切、压、煎,不一刻,几只喷香的葱油饼子出了炉。连同沏好的茶一同端了去主室。

傅小鱼已脱了湿衣换了衫。绣榻上落了些灰色药末,看来是自己对着铜镜上的药。

他神色淡淡、眉收目敛、身直姿端,明明还是同一副眉眼却全变了另一人。四处流溢的娇媚消失得无影无踪,取之以清俊和自衿。

“你们离开吧,我不会回答你们的问题。”

钱传瓘道:“你可知我们所问何事?”

傅小鱼眼皮一掀,“得你们夸一声计谋多端,我自需当得起此赞誉。盗亦有道,行有行规,我不能自毁信誉。至于我是否会落到眉州三兽手里,是死是活不劳你们操心。所以,我不需要你们!”

他盯着钱传瓘,一字字道:“钱刺史便是对我用刑,也休想我吐露谁人请的玉笛催魂!”

吴行歌心头一惊,“这条鱼儿好生厉害,竟识出了明宝哥哥的身份。”她来了兴趣,问道:“你为何说他是钱刺史?哪个钱刺史?那你认为我是谁?”

傅小鱼目光在二人身上绕了绕,唇角微翘,说道:“你们的目的既是我,莲舟的留言‘玉笛催魂刺钱传瓘’则为假,但你们的真实目的必与这二人有关。我不久前方为玉笛催魂接下吴越客之托。由此可见你们出自吴越,为玉笛催魂而来。素闻吴越王颇为器重七子传瓘,使其协理军机要务,他的身形与之相符。钱刺史虽有胆魄来到敌国,却是不能不易容的。”

吴行歌凑近了看钱传瓘的面部,确然在河中泡过易容脱落了少许,粗浊虎眉也有些歪斜。

“而你,既未易容,则必是无人识得的——无名小卒。”他戏谑地笑了笑看吴行歌的反应。

吴行歌倒不恼怒,双眉一扬,手朝自己一指,扬颌而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吴行歌是也。”

钱传瓘在傅小鱼对面坐下,深邃如黑曜石般的双瞳直探入傅小鱼眼眸深处:“你心知眉州三俊为酬金杀手,与你并无私仇,乃受人雇为灭汝口。他们一击不中,岂会就此罢休?”

傅小鱼别过脸,扯过绣榻旁的香几,‘哗’地抖掉几上的铜香熏,连劈数掌,截了几子腿做拐杖拄着一瘸一拐地走到桌旁,抓起一块葱油饼子旁若无人地嚼了起来。

钱传瓘与吴行歌对视一眼,心知傅小鱼既苦心藏匿行踪多年,必为贪生之人。只是,怎生令其开口?

傅小鱼狼吞虎咽吃的飞快,转眼间已四块饼子下肚。吴行歌倒了杯茶给他,“此物干,勿噎着。”

见他伸手又拿了块,吴行歌眼中闪了闪,问道:“我的手艺还算尚可吧?”

傅小鱼鼓着腮帮看了她一眼,仍不言语。

吴行歌循循善诱,“大荤小素、粥饭面饼、蒸煮炙煎炸、拌腌脍鲊脯,我均有涉猎。滋味嘛,比之昨日我们用膳的此常州城内素负盛名的状元楼也只稍逊那么一点点。你的伤需静养,我可以每日每餐毫不重样,食肆上买到何种食材我均能料理。”

傅小鱼箸微停,仍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吴行歌心内叹了口气“如何令他松口?”,看向钱传瓘,正撞上他溢着盈盈笑意的双目。笑她的大言不惭,却带着——他不自知的宠溺。

吴行歌双颊一热,起身去灶房收拾。

傅小鱼饱足之后径自去了榻上躺下,未赶二人离开也未再说任何一字,将二人当作空气一般。

钱传瓘与吴行歌客随主便自行安置。吴行歌提议与钱传瓘轮流值守,钱传瓘执意令她去厢房休息,自己与傅小鱼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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