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到这里截止。
江岁岁忽地眨了眨眼。
所以,袁阆现在记忆变好了?连她这个外人的喜好都能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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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饭时分,江父被袁阆当着众人礼遇的事已经传得有模有样,有人端着饭碗,边吃边艳羡地说:“老江,有这么一门亲戚撑腰,看谁还敢欺负你。”
江父:“别瞎说,是人家孩子客气,咱们自己得知道好歹。”
“我瞧可不是客气,是真的拿你当亲叔。”
“是啊是啊,你来之前,我看袁总都不爱搭理人,连对那些领导都淡淡的。”
“老江,有福气喽。”
一番半酸不酸的恭维话。
江父摇头叹息,转身回了自家院子。
江岁岁正抱着水杯出门,观他脸色:“爸,怎么了?”
“没事,”江父笑,“又去涛涛家?”
“嗯,”江岁岁鼓鼓腮,“说赶订单,让我再去帮两个晚上。”
江松涛的小生意做的不错,就等这笔订单交上去拿货款了。
“唉,去吧,”江父说,“别太晚,也不能为了他们累着自己。”
“好。”
然而等江岁岁到了江松涛家时,挤满了纸箱与货品的客厅内乌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墨水与清洗剂呛人的味道。
机器停在那里没动,江松涛蹲在院里抽烟。
江岁岁顿了顿:“怎么了,不是赶货?”
江松涛抬眼,熬夜熬的眼白都发红了:“喷头坏了俩。”
“。。。。。。”江岁岁不懂,“然后?”
“一只喷头一万八,”江松涛快哭了,“比我货款还贵好几倍,关键这玩意不保修。”
喷头脆弱又娇贵,因个人使用不当造成的损坏,海宜不承担这种损失。
江岁岁:“你怎么弄坏的?”
说到这,三婶讪讪的:“摆货的时候没注意,多放了一个,撞到了。”
喷头一次坏了俩,货是做不成了,但交货期已到,若货不给人家,货款拿不到不说,还要承担违约损失。
可要重新买喷头,又是笔巨款。
两难的境地。
“姐,”江松涛起身,眼里流出希冀,“听说海宜袁总对二伯很好,我就说上次没看错,你跟袁总的关系明明很好。。。”
江岁岁瞳色清凌凌的:“不该说的别说。”
“岁岁,你就帮帮你弟弟呗,”三婶急了,“也不要你做什么为难的事,就。。。帮忙说说情,先赊给我们两只喷头。”
江岁岁抿唇:“我跟人家关系真的很一般,袁总铁面无情,听说他自己家亲戚过去都被拒绝了。”
说到这,江岁岁想起在桂花苑初见袁阆那天,他边打电话边说的话。
江岁岁把那话重复一遍:“人家来这边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攀关系、认亲戚。”
她做不来这种事。
袁阆拒绝那些亲戚时有多干脆,江岁岁看在眼里。
她知道袁阆很不耐烦别人拿亲情道德绑架他。
“三婶,”江岁岁说,“这生意你们要还想做,咱们凑凑钱,重新去买两只,以后用起来小心点。”
初学做生意总是难的。